雨落春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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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仓亮】judge and weigh


闹钟响的时候,已经九点了。

该死,大仓从床上蹦起来,今天是他面试的日子,现在离开始的时间已经不到半小时了。

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工作,他可不想因为迟到丢了饭碗。

匆匆洗漱完毕套上昨晚放在沙发上的西装,大仓骑车直奔公司,把车往停车棚一丢,卡着点迈进了公司大门。

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视线都黏在他身上,他皱着眉捋了捋抹多了发胶的头发,趁人不备拐进厕所对着镜子上上下下照了照,没什么不对。

我一定是精神太紧张了,他这样安慰着自己,敲开了面试官的门——

锦户亮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。

小亮为什么在这儿?

大仓还没来得及解答自己的疑问,只见锦户打量他一番,慢悠悠开口,“你迟到了。”

“小亮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锦户挑眉,“大仓忠义,”他低下头对着简历确认了一下,“就算你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我的名字,也不能改变你不符合面试要求的事实。”

锦户让大仓转过身,“你就没有一身像样一点的西装?”

胡说什么呢,这可是昨天小亮特意帮我搭配的!

然后他看到了西装外套下摆那条明显的口子。

哑口无言。


大仓灰溜溜地逃出来,只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那么一丝不友善。

然后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。

在回头率达到新高之前,他狼狈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。

糟透了,他想,我得先吃点东西。


大仓拐进公司门口的早餐店,要了一杯甜豆浆。

“多加糖。”他嘱咐那个下垂眼的营业员。

豆浆很烫,他小口小口喝着,却没觉得甜。

这什么鬼,他心想,加糖的时候我分明看着呢,他愤愤喝掉最后一口,差点呛了一地——全是糖,甜得发苦。


大仓撞上早餐店的门,一边向车棚走一边拿手帕擦着洒在身上的豆浆,黏黏糊糊的一片深色痕迹让他别扭极了,饭碗丢了就丢了吧,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。

等他在车棚里转了三圈之后他不得不确认了一个事实——他的车不见了。

那辆没有筐、闸坏了一边、链条嘎吱响、漆都刮花了的破车,不见了。

他妈的。

大仓翻遍了兜,一个钢镚儿都没再摸出来。

连车都坐不起,不会有人比我更倒霉了。

他往家里拨了个电话,没人接。小亮不在家吗?

等等。




……锦户亮。

没错,大仓想,今天种种不对劲的迹象,都和锦户亮有关。

从这里走回家至少还要半个小时,大仓看了眼表,足够他好好想一想了。




回到家的时候,大仓径直去了浴室。

啊,热水。

打开花洒的时候迎面浇下来的温暖水流给了他莫大安慰。

然而好景不长。

“好凉!”顶着一头泡沫,大仓眼疾手快地关上花洒。

居然没有热水了。

他一屁股坐在马桶上,懊恼地揉乱一头柠檬味的乱发,陷入了沉思。

……总之先把泡沫冲干净。

他认命地站在冷水里,生平第一次打着冷战洗完了澡。

这个澡却意外地让他暖和起来。

大仓披着浴袍,晃晃悠悠走出了浴室,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凉啤酒。

唔,爽快。

随手把啤酒罐摆在茶几上,大仓侧着身在沙发上躺倒,意识渐渐模糊,他刚要闭眼,被门口的喧闹声吵醒了七八分。


锦户亮回来了。

“欢迎回家。”大仓脱口而出。

门口突然安静下来,锦户迟疑了一下,“我回来了。”

他身后跟着进来了横山、村上、涩谷、丸山和安田。

大仓翻身坐起来,揉了揉眼睛,“怎么都过来了?”

“明天周末,我们商量着去野外BBQ。”锦户答道,“你呢,面试顺利吗?”

“被刷掉了。”大仓看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西装,那是锦户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他的礼物,想起来就又委屈了几分,“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。”

“别难过。”横山开口了,“听户君说你的成绩很优秀啊,不会没有公司录取的。”

“要不然明天带大仓一起去BBQ吧?”村上提议道。

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。

“那么我们分配一下工作,”村上从口袋里掏出手帐,“yoko和subaru去买食材,maru和我准备厨具和木炭……”

“我不干!”涩谷叫起来,“yoko会背着我偷偷买香菇!”他一把拉过丸山,把横山推到村上那边,一时没控制好力度,差点推了横山一个趔趄。

“那就maru和subaru去买食材,yoko和我准备厨具和木炭。”

“我和yasu准备调料和餐具?”锦户接了一句,“那大仓呢?”

哦,原来还记得我。

村上还在考虑给大仓派什么任务,锦户又说,“可是我们租的车是六人座吧?”

“算了,你们去吧。”大仓试图展开一个自然的笑脸。

“你没事吧?”丸山担忧地看着他,“大仓你脸好红……”他的手背贴上大仓的额头,“怎么烧得这么烫?”

原来我发烧了啊。大仓后知后觉地想,难怪觉得身上暖和不少。

“你家有退烧药吗?”安田推了推锦户。

“抽屉里应该还有,”锦户翻了翻,果真找出一板幸存的药片,“那你吃了药好好休息,明天别跟我们去了。”

所以你还是要去是吗。头怎么疼起来了,大仓的脸皱成一团,他看着村上招呼着他们往门外走,似乎是怕吵到他,他们谈话的声音都压低了。

“小亮……”

落在最后的锦户脚步一顿,回头看着他。

“我们谈谈。”



大仓坐在沙发这头,锦户坐在沙发那头,泾渭分明。

“谈什么?”

说实话,大仓也不知道要谈什么。他盯着锦户疑似不耐烦的脸,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,“你……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”

“说什么傻话,”锦户笑出声,“我要是不喜欢你,还会借住在你家?”

“借住?”虽然烧得晕晕乎乎,大仓还是及时抓住了重点。

“是啊,”锦户有些奇怪地看向他,“之前就跟你讲了啊,我家厨房的水管爆了,木地板全都泡坏了,只好来你家借住一周。”

哦,所以从我想的那种意义上讲我们不是同居。

“那你喜欢我吗?”

“喜欢啊,”锦户伸出手贴上大仓的额头,又摸摸自己的额头,“你是烧坏了吗?”

大仓把锦户的手揭下来攥在掌心,他的掌心也很热,不一会儿却又松开了,“不对,你不喜欢我。”

锦户的眼里写满了问号。

“我今天一天都过得有点糊涂,”大仓说,“但是我想我还清楚喜欢是什么感觉。”

“你,我,我们是好朋友,你喜欢我,有事的时候你愿意向我求助,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站在朋友的角度履行帮我的义务——是这种喜欢,对吗?”

锦户点点头。

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也一样,你完全可以去横山村上他们随便谁家借住,一样是好朋友,也一样信任和喜欢,对吗?”大仓就那样一直盯着锦户,快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,“为什么是我?”

“呃……”锦户再迟钝也读出了空气中的微妙气氛,但他还是说了实话,“因为近。”

“说得好。”大仓笑出了眼泪,几乎要笑倒在沙发上。

“如果不是BBQ,换成其他任何一件别的事,也许这么打比方不太恰当,你也很有可能会选择去做那件事,毕竟我是一个好胳膊好腿的成年男人,生病这点小事完全有能力自己扛过去,更何况你还那么贴心地帮我找了药,而我充其量不过算是你的室友,对吗?”

锦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半晌,他艰难地点头。

“怎么办,你这么诚实,我完全讨厌不起来。”大仓擦擦睫毛上挂着的眼泪,又笑了。

“可是我喜欢你。”


锦户惊呆了,他生平头一遭见人这样哭,从前拒绝过那么多女孩子,都是当时哭得梨花带雨,过后又笑靥如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。

他是没见过这种哭法,大仓在笑,可是眼泪哗啦啦地流,他怎么有那么多眼泪,说话的时候就流得慢些,凝神看他时就快些,新的泪痕冲刷掉旧的,好像永远没有停下的时候,看得他揪心。

你别哭了,这话他说不出口。锦户觉得自己是个混蛋,他什么也做不了,甚至没有勇气帮他擦一擦眼泪。

眼泪那么咸,往伤口上撒盐,一定痛得不得了。


“我把爱想的很简单,”大仓干脆跟锦户和盘托出,“能爱一个人挺不容易的,可能一开始自己意识不到,但是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对他好。爱是本能,不爱是本事,我自认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
“而且我不会再去权衡利弊。”大仓接着说,“我不知道把人放上天平是什么感觉,但我知道被放上天平的感觉,天平摇摇晃晃,坐在一端提心吊胆,但这也说明你在那人心里没那么重要,起码没重要到力压千钧的地步。”

“我只是没想到,我连被权衡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
大仓不说话了。他从锦户的眼睛里,读出了那种名为悲伤的情绪。

不说了,不说了。他那么喜欢小亮,怎么还让小亮伤心了。大仓口渴得要命,想站起来找杯水喝,脚下不稳,咚地倒在了地上。




“喂,大仓……醒醒……”

头好痛,好像被狠狠敲碎了又拼上一样。大仓努力睁开眼睛,看到了一身睡衣满脸起床气的锦户,闹钟还没响,刚刚6点过5分。

“怎么哭成这个蠢样……”锦户打了个哈欠,“做噩梦了吗?敢说不就揍你。”

他扑进锦户怀里,搂紧了还没完全清醒的他,这一下,锦户彻底醒了。

被人吵醒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,锦户拍拍大仓的头,但是能收获到一个撒娇的恋人还真是意外之喜。

看起来是个挺糟的梦,锦户想,不问了,不问了,一会儿再哭起来他可不保证不会被带着一起哭。

“早饭想吃什么?”锦户认命地下床,半天没听到回答,他回过头,看见大仓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。

“别看了,眼睛肿得丑死了。”锦户被他盯得发毛,口不择言。


“想喝西柚汁。”

大仓看着锦户踢踢踏踏走向厨房的背影,不知为什么眼泪又泛了上来。

有个问题在梦里他没问出口。

不过现在不用问了,心跳骗不了人,他想,你看那个人呀,他就是我的爱人。






END.


作为没资格被权衡的一方,作为永远被舍弃从未被追忆的一方,习惯了,但是还会有不甘。

到底意难平。

我多想停在be。但我舍不得,我爱他们,希望我爱的他们幸福。


最后半句鸣谢狐人老师。

从狐人老师某篇喻王里偷来的,我爱惨了这句话。

希望大家都有说这句话的一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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